鹤风

涉及：超蝙超，特隐晦的蝠丑。

@红枣山药粥 的梗很有意思

日常虐不义超，反正我觉得是糖

无逻辑，人物ooc，本人想到哪写到哪，我也控制不住脑洞的走向。

1

爱情在哥谭是最为廉价的字眼。

在这个肮脏的城市里，爱情就是劣质的纸，腐烂在淤泥里，看不出原状。

布鲁斯就像哥谭的每一个人一样，从不认为自己拥有爱情。

他和塔利亚之间就像是一场双方势均力敌的追逐游戏，她给他带来了胜利者的奖励品，失败者的安慰品，他们双方的孩子——达米安，就这样，他们之间再无交集。

爱情对于他来说和哥谭相似，它是阴暗的，潮湿的，腐烂的，从未拥有过的，他爱着这样的哥谭，舍弃了他本身的爱情。

他和每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，直至有阳光降临在他身边。

2

克拉克·肯特就是一道农场斜射过来的阳光，温暖的、灿烂的，他从未见过的，本身就由正能量所凝聚而成的存在。

所以他栽了，一头栽进了这个充满金色暖阳的大坑里，再也无法爬出去。

那怕后来这个坑变的阴冷暴虐也没有想爬出去，反而想着如何将这个坑拉回去，拉回那个暖洋洋的人。

3

他错了，他真的错了，他怎么能指望将一个己经疯了的禽兽，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？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！

他想笑，冰冷凝固的面部肌肉，不给他这个选择，紧绷的右手里拿着一把左轮，他太熟悉这把左轮了，几十年来，每一天，每一个晚上，他都听着子弹从这把枪中射出的声音，带着凝滞，旋转的划破空气射入身体中，鲜红色泽的花绽开，紧接着就是肉体碰触地面，珍珠滑落水道的声音，这把左轮开启了他每天的噩梦。

他反抗着禁锢在他精神上的囚笼，反抗着囚禁他灵魂的枷锁，他听到血管破碎的声音，成功了。

4

鲜血争先恐后的从眼晴、鼻子、嘴巴、耳朵里涌了出来，从皮肤上凝固出一串细小的血珠，滴落到地面上。

紧绷的手终于可以放了下来，他想笑安慰一下在他面前惊恐至极的反抗军，他记得他的名字，叫汤普森一个普通的名字，和他一样，来自于失落之前的哥谭。

他觉得他自己应该失败了，脸上的表情应该特别吓人，因为他听到了那个男孩的哭声，压得很低很低近乎于啜泣，但是他仍然听得很清楚，因为这声音就在他的耳边。

然后沉重的铁门，不知道是被谁打开了，汤普森被人挤到一边，有人抱住了他，小心翼翼的拥着他的肩。

5

卡尔时亲眼看见布鲁斯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，那些血液从他们可以钻出的地方不断涌了出来，皮肤上的鲜血，像染上朱砂的珍珠，大颗大颗的从他身上落下，同样染红了他脚下的地板，大脑一抽一抽的疼，是控制系统反噬的结果，可是他不在乎，和布鲁斯现在承受的痛苦相比，这实在是太轻了。

他冲进了裁决室，夜翼就跟在他的身后，布鲁斯的亲生儿子。

他推开了跪在布鲁斯身边的反抗军，小心翼翼的抱起布鲁斯拥着他的肩膀。

6

氪星科技的医疗器械，只能稍微的减缓鲜血涌出的速度，大片大片的鲜血依旧不断涌出，染红白色的床单，也染红了卡尔和达米安的视野。

布鲁斯睁开了眼，他曾经那双如海之深渊的蓝色的眼睛，变成了鲜血的颜色，破碎的毛细血管，将他的眼睛染得像是恶魔的颜色。

这双恶魔的眼睛，越过一直守在他床边的超人，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夜翼，双唇不断的开合着，细微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接近气音，但是达米安仍旧听见了。

他的父亲曾经的那位极为坚毅的哥谭骑士对着他说：“对不起，达米安……”这个时候，他是那么的脆弱，比起他曾经看过的几次濒临死亡时都要脆弱，这个男人失去了他信仰的，失去了他所守护的，失去了他……仅存的亲人，现在他也要走了，终于要走了，终于要……解脱了。

曾经的他是那么渴望可以摆脱蝙蝠的阴影，可是现在他才发现，他一直处于蝙蝠的庇护之下从未离开。

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他的眼中滴落，晕染开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红色鲜血，隔着朦胧的雾，他看见了那个人间之神，看着父亲尸体时脆弱的表情。

他憎恶自己，憎恶于自己曾经的不珍惜，他憎恶超人，憎恶于超人对于父亲的指责。

“你会杀了我吗？”他问着超人。

“你会杀了我，就像曾经的沙赞，你必然会杀我。”不需要超人的回答，他自顾自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。

“因为我和父亲，长得实在是太像了！”

达米安摘下了一直遮住自己脸的面具，露出那张除了眼晴其他都与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的脸。

他抱着父亲的身体，向曾经的韦恩墓地所在地，前进。

7

卡尔看着自己的手，手上染满了鲜血，是和他的披风一样的色泽，是和床单一样的颜色，是和布鲁斯身上绽放的花一样的颜色。

他所熟悉的心跳，一点一点的开始变缓，直至，消失。

布鲁斯根本就没有再一次看他一眼，只是一直看着他的孩子，当然那是他的孩子，但是现在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下属。

可是，最后，他的眼睛中的光没了，只剩下两个劣质的玻璃珠子，他的头垂下了，整个身体再也无法紧绷，布鲁斯死了，蝙蝠侠死了，就在他的眼前，就在他的面前像朵失去颜色的花，枯萎而死了。

他无法保住，无法留住任何一个他所在乎的人，他所爱的人，他用尽所有手段和力量，想要留住他，结果他还是死了，轻飘飘的就那么死了，到死也没有看他一眼，就像她们所说的那样。

那个曾经被他杀死的，和小丑极为亲密的金发女人对他说：“我在你身上看到过布丁的影子。”

半个脑袋上都是鲜血，金色的头发凌乱的黑金丝雀，用她那双薄绿色的眼睛看着他，发出嘲笑：“你那所谓的爱，只会让蝙蝠侠感到恶心，就和小丑一样，你，就是小丑。”

他的爱从来只会让布鲁斯感到恶心。

8

他就要死了，他无比清楚这一点。

消毒水的气味始终萦绕在鼻尖，带着属于北极的冰冷气息，让他的胃袋感觉到一阵的痉挛，始终不散的血腥味。

太累了，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，他太累了，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。

他所在乎的，所想守护的，都留在那个旧世界里，在这里，还有他所认识的人吗？即便是有，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吧。

他睁开了眼，越过疯子，他看到了他唯一的血亲，达米安，他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孩子，披着他第一个知更鸟的衣服，静默的站在超人的身后就像曾经的他一样。

对不起啊，我的孩子，我要离开你，去往死者的国度，去往那欢乐的世界，抛下你一个人。

对不起啊，我的孩子，我要离开了，因为我太累了，我想要解脱了。

对不起啊，我的孩子，我又一次的利用了你，为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。